“多么熟悉的声音，陪我多少年风和雨。……”每当我听到苏芮唱的《酒干敞没无》这首歌曲，母亲那布满皱纹的脸庞和蹒跚走路的样子就会沉默我的在眼前。
母亲姓范，1941年出生于一个名叫南村的村庄，姐妹四人中，母亲是老大，下面还有一位妹妹和两个弟弟。那时外公的家境不怎么好，加上母亲是个女的，所以没读过书，勉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。13岁那年，外婆突然去世了。俗话说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于是，母亲天天上山砍柴，割猪草，做家务，还照看两个弟、妹，见事做事，十分勤快，一天总是晃动着忙碌的身影，深受外公的疼爱。
母亲既勤快又俊俏，整个村庄的人都赞不绝口。17岁的时候，经媒人做媒，母亲与父亲结婚。虽然母亲比父亲小10岁，但父亲的吃苦耐劳和勇于担当感动了母亲。婚后，父母亲就住在一间不足20平方的房子。生下了我们兄妹四人，日子虽然平淡如水，但幸福甘甜。在我的记忆里，母亲总是默默无闻的操持家务，从来没有跟父亲吵过架。
我是家中的满仔，母亲是多么疼爱我。家中大小事都让哥哥姐姐做，有什么好吃的也是先分给我，像个小皇帝似的。记得5岁那年吃中饭时，我感觉菜没有胃口，哭着不肯吃饭。母亲看着心痛，就带着我到邻居家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我想吃的菜。后被大哥知道后常嘲笑我，说我好吃懒做。还过来打我，吓得我满处跑，弄的整个村里鸡飞狗跳的。母亲看见了，就便大声地呵斥了大哥。
1981年的有一天的晚上，我的肚子突然痛起来。在床上哭着喊母亲，母亲听见后，来到我房间，看见我满头的大汗，母亲赶紧拿来了块毛巾边帮我擦汗，边问我怎么了，我说“肚子痛”。怎么办？爸爸又不在家，外面天寒地冻的，还下着蒙蒙细雨。于是，母亲穿起衣服，不顾一切抱起我，就匆匆忙忙赶往乡卫生院赶。此时，外面伸手不见五指，而且很冷，天空又下起小雨。母亲脱下外衣，披在我身上，冻得母亲面红耳赤的。望着母亲，我的眼睛红了起来。豆大的眼泪如珍珠般从眼里滚了出来。大约走了1小时，终于来到了医院，因为是深夜，医院的大门已经关了，母亲就大声的喊着医生开门，几分钟后，门开了。母亲才把我放下来，医生及时检查了我的病情。叫我躺在病床上，而母亲在医院忙这忙那为我挂号、取药等等。当我醒来时，看见母亲一脸疲惫地坐在我的床前，望着母亲，我流泪了。
现在我已40出头了，母亲却在一天天地老去。自2007年我离开家来到矿山工作后，虽说资兴离汝城不算远，回家也并非难事，但由于工作上的原因，我很少回家，有时两年才能回家一趟，甚至在家吃顿饭又匆匆地赶回来上班。记得2012年7月6日，我回家办事。在路上，我打电话告诉了母亲，那时正好在姐姐家，听到我已在回家的路上，母亲顾不上在姐姐家吃饭。到镇上买些我喜欢吃的菜回家。把炒好的红烧肉及辣椒炒豆腐放在锅里热着。备好一斤米酒等我回家。晚上，我对母亲说：“家里还有的水粉？”然后，我便到里屋睡觉了。可母亲却没了睡意，母亲走到隔壁村买了两包水粉回来。第二天凌晨4点，从睡梦中醒来，我便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。母亲看见我刷好牙，从厨房端了碗热腾腾我最喜欢的水粉，说；“快趁热吃吧，这是你最喜欢的！”说完便赶快帮我收拾行李，还把过年舍不得吃的腊肉、腊鸭等塞进我的行李。吃完早餐后，天还没有亮，母亲知道我胆子小，并坚持把我送到路口等车。一路上，再三叮嘱：“干活一定要注意安全！”当我坐上车，车行驶了好长一段路时，我仍看到母亲站在路边向我挥手，我不禁一阵心酸，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2015年11月，母亲的左脚关节处疼得厉害，于是，来到郴州东华医院治疗。听到母亲一人来到东华医院住院的消息后，我的心早已飞到母亲身边。总是在想，母亲本来就行走不方便，家里又没有人陪她来，真的不放心。第二天，我是上早班，跟工友换了个中班，买了水果匆匆赶到医院来看母亲。母亲看见我的到来，非常高兴，笑得合不拢嘴。一转眼时间与母亲聊到了中午12点，我对母亲说，中午就到外面吃。于是，扶着母亲慢慢的走出病房来到一家饭店，我与母亲对面而座，抬头间，发现母亲已有半头的白头发，年轻时的美丽已悄然而逝。我多么想多陪一下她老人家，让她开心，一想到下午又要上班，我就心神不定。俗话说：“知子莫如母”，我的心思一下子给母亲看穿，她说：“芒成，去上班吧，好男儿要以事业为重，不要惦念母亲，医院的护士服务周到，连饭都送到病房。放心吧。”面对母亲，我满心愧疚。如今，把母亲的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，想母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。
母亲虽然没读过什么书，但一生为人正直，深知做人的根本。如今，我虽不能陪伴在母亲身边，但时常会打电话与母亲聊天。今年母亲节时，在电话中，把长期积聚在我心中最想说的“妈妈，我爱您！”终于说出了口。电话那边，感觉母亲在哽咽。“为了你们，妈再苦再累也值得。”不善表达的母亲，过了半天才缓缓地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。那天，与母亲通话的时间并不长，母亲的那句话却一直在温暖我。此时，想起母亲，期望她老人家健康长寿开开心心！
作者：湖南省煤业集团公司周源山煤矿 祝芒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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