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回老家已成了固定的模式,父母都已快八十,儿女都不在身边,兄弟姐妹四个,就我们离得最近,回家陪伴父母,跟他们做农家饭、闲聊,陪他们叙家常,也是替在外的兄弟姐妹尽一点孝心。还有农家小院的花花草草、狗叫猫跳的感觉给烦躁的生活带来心灵的闲适与安逸。
每次到家,第一件事就是到老母亲的菜园子看看。菜地不大,大约有1分地,但是里边种的菜品却比较丰富,有三颗桃树,一颗梅李树、一大簇竹子,还有一颗花椒树,菠菜、韭菜、香菜各占一片地,还留了两畦空地,母亲说清明前后要种茄子、辣子、西红柿、黄瓜。春天里桃花的粉红、梅李花的素白、蔬菜的碧绿,给菜园子染上了色彩,也给农家小院送来了春天。
还没进家门,小猫就已经围着腿转圈,喵喵的叫个不停,好像它们已等了我好久,在给主人献着殷勤。起初养猫,是为了抓老鼠,再是怕夏天有蛇什么的“不速之客”,在时间长河里,这只猫也从开始的一只,发展壮大到一群,随着“宠物”数量的不断增多,父母有时也抓几只送给街坊邻居,现在家里还有三只,母亲再也舍不得送出去,就一直养着,人吃什么猫就吃什么,感觉就是家里的成员,也给老人的生活增加了乐趣。
小狗的名字叫蕾蕾,是农家小院当之无愧的宠儿,它是弟弟从青海抱回来的,小小的就经过了长途跋涉,从单元楼到农家小院的转换,它似乎知道它的娇贵,回家买火腿肠(当然是添加面粉比较多的那种便宜的)都成了我回老家的必须,因为蕾蕾每次都会扑进怀里,又是撒娇又是拥抱,像个孩子在讨要好吃的,还来不及把火腿肠的包装打开,它已经抱着我的腿开始往上跳,要是赶上雨后,裤子上必定是蕾蕾爪子的泥印子。母亲总是说不要再买了,这样会把狗惯坏的,以后没有火腿肠它饭都不吃了。说归说,母亲自己比我更惯,专门在后院给蕾蕾做了一个小窝,还放了两个盆,一个放食物,一个放水。蕾蕾的肠胃功能不太好,母亲总是把食物嚼烂了喂给蕾蕾吃,有一次因为吃饭不合适,蕾蕾痉挛成一团,母亲抱着它不停地给它揉肚子,直到慢慢缓过来,在母亲眼里,它就是家里的一份子,享受着主人最疼爱的“恩宠”。
后院有各种各样的花草,有月季花、有太阳花、有菊花,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,他们都在不同的季节里各自开放,蕾蕾时不时的在花草里追逐着蜜蜂蝴蝶,母亲就搬个凳子,坐在旁边,满眼都是幸福祥和。
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。年轻时候的父母为了让孩子们都能够有出息,想尽一切办法让每个孩子读书,即使他们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学知识,走出农村。在我觉得自己还是母亲眼里的孩子的时候,他们都已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,每天都在期盼和等待中度过。以前我很不理解那句“父母在,不远行”,等我也成了他们的时候,才知道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。农家小院的花花草草、猫猫狗狗最终成了他们孤独时的精神寄托。
母亲的身体已不再像以前灵便,腿因为年轻的长期劳累而变形,遇到阴雨天就持续疼痛。为了方便照顾他们,儿女们都希望他们住在身边。但他们总是说“单元楼太捂”。我知道,他们是不愿意麻烦孩子,在他们能自理的时候坚决不打扰任何人。
他们舍不得那个农家小院,那里有他们的喜怒哀乐,有她和孩子们的回忆。如今,他们依然忙前忙后,种菜种花、养狗养猫,把农家小院打理的井井有条,给在外的我们守候着这个共同的“家”。(邵淑荣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