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,天早早就黑了,妈妈卖菜回到家里,一身的疲惫,爸爸在窑洞的铁炉子上炒着菜,转身去水缸里舀水,一看没水了,就让二姐去挑水,那会二姐忙着写作业呢,不想去挑水,这时妈妈说她去挑,看着妈妈满身的疲惫,我就悄悄的走到院里拿起水桶和扁担向水库走去,经过铁塔的路边时,邻居的两个小弟弟在地里上厕所,看见我去挑水,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蹦蹦跳跳,到了水库,我看见水库的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铁锁,这个锁子是坏的,我见过大人一拽就开了,我学着大人的样子也打开了这个坏锁,因为当时的冬天特别冷,室外的水管子都冻住了,我只能去机房里的水管接水,可是机房重地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,但那年我才十三岁,不懂这些,只见大人们都是在机房里接水,邻居家的两个小弟弟那年才九岁,我告诉他们在机房外等着我,机房里机器的声音轰鸣,我正在背对着这些机器接水时,突然听见“哇”的一声,是孩子的哭声,吓得我扔掉手里正在接水的水桶,转身跑向两个小弟弟的身边,只见其中的一个小弟弟把手塞进了高速旋转的风机里,吓得我不知所措,一把拉着小弟弟的胳膊把手拽了出来,当时只看见他满手的血,抱起小弟弟一口气跑到了他的家里,小弟弟的爸爸及时把他送到了矿上的医院,我也跟着跑到了医院,那会也不知道累,看着自己的衣服上满是小弟弟的血,心里只是个害怕和担心,可那个年代医院的技术水平还是很有限的,这次事故,使这个小弟弟失去了三根手指,从此,邻居家的小弟弟不在活泼调皮,而变得沉默寡言,没过几年他们就搬回了陕北老家。
大学毕业之后,我回到了矿山,从事煤矿工会工作,工作的这十几年里,我经常组织开展一些对违章职工的访谈活动,对于他们的引导和教育,我从来都不敢放松,我知道安全对一个企业意味着什么,安全对一个的成长、生活意味着什么?没有安全,万事都是空谈,只有每个人都安安全全,每个家才能平平安安。(朱冬香)